这几天她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温疏宴,觉得离开了就一切都结束了。
他会安稳地和林玥生活,然后高中状元,自己也会过上想要的生活。
可温疏宴竟然来了祖茔?
心里莫名有些烦躁,她走过去,语气也不好:“你怎么来这了?”
第13章
温疏宴转过身,看到沉玉就抬起手想抱她。
“阿玉,你......”
沉玉猛地后退了两步,眉头紧皱,阳光照下来脸色都有些发白。
“表哥,你不该来这里。”
温疏宴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,胸腔发闷,心口也涩得发苦。
这么多天不见,他想她想得什么都做不下去。
不管不顾地过来找她,却只听到她的质问和一句“你不该来这里”。
“沉玉!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温疏宴愤怒地拽住沉玉的一只手腕,“我都已经来找你了,你还想怎样?不要太不知好歹!”
沉玉冷眼看着他,用力挣手腕却没挣开。
“我想你赶快回温府,不要再来找我,放我自由。”
温疏宴沉下脸色,手劲越发的大。
“不可能!”他拉着沉玉往外扯。
“守墓我让别人来守,你跟我回温府!”
“回温府横在你和林玥之间么?温疏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!”
沉玉用尽全力挣脱开他。
“我虽然家世没她好,但我也有我的骄傲,回去做你的外室么?
“我不愿意,你别逼我!
“现在我还把你当我的表哥,再逼我你就只能是我的仇人。”
温疏宴怔在原地,所有火气和冲动全都被浇灭了。
明明阳光很大很暖,他却浑身都冷了下来。
沉玉深吸了口气,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你走吧,外祖母发现你不在该担心了。”
然后头也不回地回了外面的院子。
温疏宴站在外面良久,看着沉玉将躺椅抻开放在院子里躺上去,一副再也不想说话的样子。
他就晒在太阳下,额头都滴下汗来。
若是以前,沉玉肯定会心疼地让他进屋,可现在却看都没看他。
等熬不住了,他才站在篱笆外开口。
“阿玉,是我不好,我做出了承诺却没兑现,你可以打我骂我,但是不要离开我好吗?”
硬的不行就来软的,温疏宴很少跟人服软,他不信沉玉不心软。
可等了很久,沉玉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完全没有反应。
长庆在心里叹了口气,上前一步小声问:“公子,现在怎么办?”
温疏宴失落地看着沉玉,好半晌才说:“你先到附近村子给我租一间屋吧。”
长庆迟疑道:“温府人知道您不在府里,一定会找过来的。”
温疏宴顿了顿:“没关系,你去办吧。”
长庆无奈,只好先一步离开去村子租屋。
温疏宴又站在那一会儿,轻声说:“阿玉,你不跟我走,那我也不走了,在这陪你。”
沉玉皱了皱眉,睁开眼看他。
“你就算永远在这,我也不会跟你走的,咱俩走到这一步,已是死结,何必呢?”
温疏宴没回答,看了她一眼,沉默着离开。
长庆办事很利落,这么会儿功夫,已经和村子离祖茔最近的那一家谈好了。
只租独立出来的那两间厢房,还包括每天饭食。
温疏宴到底是锦衣玉食长大的,从未受过这种苦。
看到屋子里的环境,很想算了,但还是放不下沉玉。
他来之前便有赖在这不走的打算,要不然也不会让长庆带着行李。
现在还是下午,长庆去镇上给他买新的被褥,他便坐在桌前看着从温府背过来的书。
尽管环境不尽如人意,但这么多天都看不下去的书,到现在却能看下去了。
长庆回来的时候,已经傍晚。
他们租的这家是一对老夫妻的,也很热情,张婶做好了饭便来敲门。
“温公子,晚饭好了可以吃了。”
长庆刚要应下,温疏宴先一步开口了:“长庆你先吃,把我的饭分出来在锅里热着吧。”
说完便独自出了门往祖茔那边走。
第14章
温疏宴到祖茔的时候,沉玉还在厨房忙乎着。
门没关,屋里灯烛亮着,把沉玉的影子照得一晃一晃的。
温疏宴在外面黑暗处看了一会儿。
沉玉从前也会进厨房给他做一些吃食或点心。
一开始手生,做的不好吃,后来一次比一次像样了。
这是温疏宴第一次看她做饭,那么熟练的动作,都是在之前一次次的尝试下练出来。
这么想着,温疏宴的心也快化成了一滩水。
沉玉晚上喜欢在院子里吃饭。
桌上支了一个灯笼,周围是黑的,只有桌上的饭菜上有着光,很温暖。
可当她把菜端出来点上蜡烛的前一刻,突然看到院外站着温疏宴。
她皱了皱眉,又进厨房把其他的也端了出来,当没看见一样坐下自顾自吃自己的。
温疏宴不自觉攥了攥自己的衣摆,他知道沉玉看到他了,可却一句话也没说完全忽略他。
这让他有些恼意和难堪,可最后到底还是把脾气压了下来。
他抿了抿唇,自己推开篱笆走了进去。
“阿玉,我还没吃饭,可以在这吃么?”
沉玉头也没抬,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。
“长庆应该给表哥在附近的村子找了住处了吧,也定是商量了餐食的,我这菜做的不好,表哥还是回去吃吧。”
温疏宴握紧拳头又松开,自己进了厨房。
沉玉这里只准备了一套碗筷,温疏宴便拿地盘子盛饭,用勺夹菜。
出来直接坐在了桌子前吃着。
沉玉没拦他,但一顿饭下来也没说一句话。
温疏宴一开始还想说什么,后来便也沉默了。
饭吃完沉玉才开口:“表哥明日不要再来这了,您是大少爷,我这实在照顾不周。”
“还是要早些回温府,若是在这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担待不起。”
说完,也不管他,就将桌子上的收拾进屋子。
“沉玉,你当真不想跟我回去了?”
“是,不管你做什么,在这待多久,我都不会再回去了。”
沉玉看着他,眼神很坚决。
“我不怪你食言娶了别的女子,也不怪你为了那个女子怀疑我伤害我,但也只是不怪。”
“我做了决定不会改,你不管做什么弥补都是多余。”
说完便进了厨房,将门关了起来。
温疏宴看着禁闭的门,脑海里回荡着沉玉的话。
半晌,他敲了敲门:“阿玉,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,我......”
“你回温府好好待林姑娘吧,”沉玉隔着门打断他,“没有什么不想失去的,你和林姑娘的姻缘我可是一步一台阶求得祝福的。”
话音落下,沉玉在里面自嘲地笑了笑。
温疏宴听言,瞬间僵在了原地,原本一肚子话想说出来让她回心转意,现在也说不出口了。
那天沉玉从山上下来,膝盖跪得已经满是血了。
她在温府寄人篱下过得再不好,也没那么狼狈过。
而让她那么狼狈的却是温疏宴自己。
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