哄走了小满，我疲惫地倒在了软榻上，睁着眼睛到了天明。
伴随着第一声鸟叫，我安静地坐在铜镜前，注视着自己。
一个发髻散乱，满脸泪痕的女子。
我抚上自己的脸，不知何时，眼角已经有了细纹。
简单收拾一下，掩盖住脸上的苍白，我推开了门。
今日我起的晚了些，府里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忙活了。
没有我帮他安排好上朝的衣物，苏砚今日也起晚了，显得有些匆忙。
他身上衣褶也没有抚平，沉默地坐在桌旁，看着丰盛的饭菜不动。
苏砚胃口不好，早膳我一般都会早起为他熬南瓜粥。
可我昨日实在倦的很，一下给忘了。
察觉到淡淡的目光，我很礼貌地问了句。
“你来得及吗，那我现在去。”
他冷笑一声，放了筷子径直走了出去。
“不劳烦夫人费心了。”
小满和老夫人一直盯着我看，我叹口气，抓起几个馒头赶上去。
“世子，这个路上将就着填填肚子。”
苏砚脚步顿了顿，没看我一眼，接过就大步走了。
直看着他的身影远去，我坐回位子上喝粥，目光神游，碗勺相碰发出轻声。
老夫人欣慰地舒了口气，逗着小满玩。
她不经意地开口。
“你更喜欢爹爹，还是娘亲呀？”
我一怔，听见小满大声说。
“都喜欢！谁都不能少。”
老夫人笑的和蔼，若有若无地看我一眼。
“是啊，小满说得对，谁都不能少，我们一家人永远会在一起。”
她是在提醒我。
我闭眼，然后笑笑，“娘，劳烦您今日送小满去下书院吧。”
“我和刘夫人今个约了要去天香阁看纺绣。”
老夫人很体贴，“你平日里总闷在家也是无聊，那就去吧。”
“记得早点回来，不然小满又得闹了。”
我顺从地点点头。
从正门左拐进入青平大街，我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小摊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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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个简单的字画铺。
我有些恍然，这么些年了，居然还在。
掌柜的很年轻，他看到我，有些讶然，“姑娘好久没来了。”
我捏着裙角，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那现在还……”
他笑笑，领我到了一张小桌子前。
“姑娘的字画一绝，在下也钦佩，自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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