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天摆了摆手，语气随意：“你自己瞧瞧，喜欢哪种就选哪种，反正都差不多。”
祈云应声跟上工作人员，目光掠过那一排排金属台。台面上悬浮着的影影绰绰，正是待售的御兽，幽暗的光线下，它们的轮廓忽明忽暗，像一团团凝固的影子。
就在他视线触及的刹那，一连串冰冷的文字骤然浮现在眼前，像是凭空打在视网膜上的数据流——
【冥鬼】【冥鬼】【影鬼】【冥鬼】……
祈云脚步猛地一顿，瞳孔微微收缩。这是什么？
他下意识眨了眨眼，那些信息非但没消失，反而愈发清晰。
【姓名：冥鬼】
【系别：幽灵系、火系】
【等级：初级】
【天赋：鬼身A级（无视90%物理伤害，可漂浮行走，可穿墙）；火身A级（无视80%火元素伤害）】
【血脉等级：一级】
【技能：火球术（低阶，发射带有冥火特性的火球）；焰躯（低阶，周身燃起冥火）；火线（中阶，喷射火焰长线）】
【变异概率：良性30%，恶性70%】
“这……这是金手指？”祈云喉结动了动，不久前眼睛受伤时的痛还历历在目，难不成真是因祸得福？
他忽然想起沈天那位舅舅的御兽。上次远远瞥见时，只能模糊看到几个零散的字，哪像现在这样，连天赋等级和技能细节都清清楚楚。或许……契约后的御兽信息是看不到的？
“先生，您有什么疑问吗？”身旁的员工见他盯着一台仪器出神许久，终于忍不住开口，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“没、没事。”祈云连忙收回目光，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，脑子里却全是刚才那行刺眼的字——变异概率。
良性30%，恶性70%……
如果他能看到这个，岂不是意味着……可以精准避开那些恶性变异的风险？甚至找到100%良性变异的存在？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，就像野火燎原般在他心底烧了起来。
祈云深吸一口气，压下翻涌的情绪，装作好奇的样子，目光飞快扫过一个个御兽。
【良性40%，恶性60%】
【良性60%，恶性40%】
【良性20%，恶性80%】
……
数据流在眼前飞速闪过，他的心跳也跟着越来越快。直到视线落在最角落的那只御兽身上时，他猛地停住了。
那是一只黑紫色的冥鬼，体型比同类稍小，正悬浮在半空，不安分地转来转去。它似乎察觉到祈云的目光，忽然停下动作，歪着脑袋看过来，还调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，舌尖带着一点幽蓝的火苗。
而在它头顶，一行数据清晰无比：
【良性100%，恶性0%】
就是它了！
祈云在心里默念，指尖悄悄攥紧。刚才那瞬间的雀跃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，但他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。
“你好，我就要这只冥鬼。”祈云伸手指向那只还在吐着幽蓝火苗的小家伙，声音里带着雀跃。
“好的。”员工应声上前，一边熟练地将那只调皮的冥鬼引入特制容器，一边提醒道，“契约前随时可以更换，您确定就要这只的话，现在就能付款，去契约室完成仪式了。”
“就它，不改了。”祈云用力点头，眼底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。
被带到前台时，沈天正靠在旁边的展示柜上玩手机，见他回来，抬眼问道：“选好了？”
“嗯，挑了只冥鬼。”祈云找了个听起来合情合理的说法，“看着挺活泼的，动个不停，想来打起架来也能有股冲劲。”
沈天闻言挑了挑眉，没再多问，只淡淡点头：“眼光还行。”
前台店员这时已将容器放在台面上，扫过标签后抬头笑道：“您眼光不错，这只冥鬼才出生几天，虽然目前实力弱了点，但胜在潜力足，给您算便宜些，一共九百万。”她递过刷卡机，“刷卡还是现金？”
话音刚落，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沈天，瞳孔猛地一缩，手里的机器差点没拿稳：“哦、天哪——您是沈天？！”
沈天没说话，算是默认了。
店员瞬间激动起来，脸颊涨得通红，声音都拔高了几分：“我、我是您的粉丝！您在去年的全国御兽大赛上和炎天羽狼的那场太帅了！”她连忙低头在计算器上按了几下，“这只给您打八折！七百二十万！您看……能不能给我签个名？”
突如其来的热情让空气都热了几分，沈天看了眼四周没什么人，便接过她递来的笔，在海报上签下名字。
付完钱，祈云抱着装着冥鬼的容器，跟着另一位员工走向契约室。
“就是这里了。”员工推开一扇金属门，指着墙上的电子屏，“按着上面的步骤来就行，很简单的。”说完便退了出去，顺手带上了门。
房间里很空旷，只有中央一个圆形法阵凹槽。祈云将容器放在地上，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金属壁，眼前又浮现出那行数据——【良性100%，恶性0%】。
心脏“怦怦”跳着，他深吸一口气，点开墙上的说明书。
按照指引，他掌心按在容器的感应区，同时掐起手印，念起古老的契约咒语。晦涩的音节在房间里回荡，脚下的凹槽突然亮起白光，繁复的符文如潮水般蔓延开来，将他和容器都圈在其中。
光芒越来越盛，祈云只觉得眉心一热，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意识深处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光芒褪去，法阵悄然隐没。
他晃了晃还有些发懵的脑袋，忽然感觉到脑海里多了一片奇异的空间——大概就是御兽师的御兽空间了。他集中精神“看”过去，只见空间里飘着一只……通体雪白的小鬼？
祈云愣住了。
不是之前那只黑紫色的冥鬼吗？
哦哦，忘记了，自己的天赋是变异。
再仔细一看，体型、轮廓明明和刚才那只一模一样，可颜色却变成了纯粹的白，额头多了一道淡金色的奇异符文，两边还长出了胖乎乎的短手，眼睛圆溜溜的，嘴巴抿成个气鼓鼓的小圆圈——唯独没有鼻子，透着股说不出的可爱。
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，小白鬼猛地转过脸，冲他做了个超级夸张的生气表情：眼睛瞪得溜圆，嘴巴撇成下弯的弧线，小短手还愤愤地挥了挥，像是在怒吼：“快放我出去！”
祈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，这小家伙还挺有意思，看来，这100%的良性变异，还附带了点意外之喜。
【姓名：淘气鬼】
【系别：幽灵系、超能系、魔法系】
【等级：初级（1/500）】
【血脉等级：?】
【天赋：鬼身、S级（无视100%物理攻击，可漂浮行走，可穿墙）
能量转换、S级（可以将情绪、食物、战斗经验等转换为成长的能量）】
【技能：鬼脸、低阶、入门（1/100）
隐身、低阶、入门（1/100）
模拟、中阶、入门（1/100）
巨化、中阶、入门（1/100）
控物、中阶、入门（1/100）
法槌、高阶、入门（1/100）】
一行行数据在眼前铺开，祈云的下巴几乎要掉到胸口。
三系并存？这在御兽图鉴里十分罕见。
两个S级天赋？要知道寻常御兽能有一个A级天赋已是天选，S级天赋更是可遇不可求，这小家伙居然一口气占了两个，还都是实用性拉满的能力！
最离谱的是技能栏——足足六个技能！祈云记得图鉴里写过，初阶御兽能觉醒三个技能已是顶尖，四个便是天才级别。可这只淘气鬼不仅有六个，居然还直接带着一个高级技能“法槌”？光听名字就透着股不寻常的威力！
这哪是捡漏，简直是挖到了传说中的宝藏！
定了定神，祈云推开契约室的门。
外面，前台店员正捧着沈天签名的海报激动得满脸通红，见沈天要走，连忙追问道：“沈天！五年后的全国大赛您还会参加吗？我一定到现场给您加油！”
沈天脚步微顿，摇了摇头：“御兽大赛规定每人只能参加一届，恐怕……”
“啊……对哦。”店员瞬间蔫了下去，捧着海报惋惜道，“当初您要是能进前三，就能代表龙国去打全球赛了，真是太可惜了……”
这时沈天瞥见祈云，扬了扬下巴：“契约成了？”
祈云用力点头，眼底的光芒藏都藏不住。
沈天没再多问，转身朝门口走去：“走吧。”
两人刚走出店门，身后就传来店员压抑不住的尖叫：“啊啊啊我真的见到沈天了！必须马上告诉我的姐妹团！”紧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打字声。
祈云跟在沈天身后，悄悄用意识触碰脑海里的御兽空间。那只小白鬼还在气鼓鼓地转圈，短手挥得像个小风车。
又是一阵晕眩感，两人已经回到了祈云的家里。
“这一个星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，你先试着学习召唤和收回的方法，再尝试将御兽的技能进行使用出来，就这样。”话语未落，便消失在原地。
“……走的真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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